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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own    
在這時寫這首曲子的曲評,並不是要鼓吹自殺。
只是要淺談憂鬱症,和走到絕路之人。

小夜子這首曲子可以說是典型黑曲,
儘管如此,卻不是血腥獵奇的濃郁黑暗,
曲風甚至是有些輕快的,漫不經心唱出的歌詞,流露仍在掙扎的絕望。

淡薄的,快要消失的灰白。

彷彿一夜未眠,
從疲憊沉重的眼簾之間映入,暗室外的日光。


主角顯然患有憂鬱症。

對打扮和洗浴失去興趣,頭髮黏膩不堪。
知道自己已變成邋遢的模樣,也只是讓她更為消極。

冰箱中放著藥的,只要服下就能讓自己輕鬆一點,
但為何那樣輕飄飄的感覺讓她心生不安?

我不禁想像她是否對家人朋友解釋,
手腕上的傷痕只是不小心弄傷的。

然而無數次失敗或臨時收手的自戕,
讓原本光潔的手腕上佈滿疤痕和血汙,
真有人會相信那只是誤傷嗎?

第一段,很直白地說了想死。

閉上的眼查覺不到已經來到的晨曦,
因為天明於她,並不代表明日的希望隨之降臨。

第二段的開頭切入主角的人際關係。

主角的家庭很平凡,也有著朋友。和我們沒什麼不同。
但是感覺無價值,不被在乎的感覺,卻將她逼到人生的死路。

憂鬱症患者往往失眠和嗜睡交替。

主角在白日麻痺似地睡著,
但已經睡了,為何要再咬下蘋果?

或許她希望咬下的蘋果,是白雪公主裡的毒蘋果。

渴望的睡眠也不只是單純的睡眠了,
而是不會再次醒來,安穩的永眠。

即使裝作不經意地,到陽台上吹風,
也不可能飛翔。

是在說字面上心情無法得到紓解的意思,
又或者,在她站在陽台上時,內心充滿輕生念頭的掙扎?

曾經喜歡過的笑話,改變人生的音樂,
對她來說都像在否定她。

在調查時,我才得知,
當面對憂鬱症患者時,人們常會有個誤區:
『只要給他們看看明亮鮮艷的色彩,聽聽輕快的音樂,
應該就能讓他們心情好轉。』

恰好相反。

就如同給體虛的人下猛藥一樣,
對患者而言,明亮的氣氛讓他們感到神經質和不安。
尋常人用來排解憂愁的方法,對他們沒有幫助。

只有和情緒同調的事物,
才能使他們情緒穩定下來,讓心靈得以休息。

最後一段的氛圍越發虛無。

時間能治癒一切?
不,不會有什麼得到痊癒,也不可能痊癒。

折磨她的事物不會消失,這樣的困境不會好轉,
時間也不可能讓她得到什麼救贖。

然而一個人在房裡微笑著對自己說,
「嗯,就這麼消失吧。」

這樣的心境,實在太過淒涼。

死亡固然是最終無處可去才選擇的道路,
但在開口責備之前,願意看一下他們眼中的世界嗎?

他們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只是沒有了忍耐的理由,無法再和你我同行。

死人無法開口為自己辯駁,
為此不選擇死,寧可倔強的和這個世界繼續對抗的人,
只不過是因為不甘心,因為還沒完全失望而已。

而有些人連不甘心的力氣都失去了。

不需要講什麼大道理或開導,他們需要的,
只是傾聽,理解和沉默的陪伴。

僅僅這樣,有時,就足以挽回他們瀕死的心。

***
看了報導之後有感。

應該保護人民的政府威脅他們,應該引導學生的師長將他們當成罪人,
應該至親的父母臨陣倒戈,一切都亂了套。

這個國家,已經要毀了。

隱約知道娘親的立場,不和她吵,沒有意義,
她的著眼點大概是不願相信做父母的立場,
會成為壓垮自己孩子的最後一根稻草,寧可存疑。

別人家的事,無須再鞭韃,也何苦拿來批鬥父母。

甚至當事人的雙親也不是真正原因。
自己的孩子,誰不希望他平安快樂,好好的活下去?

冤有頭債有主,這條人命該記在誰帳上大家都看在眼裡。

沒有人操弄也遲早要爆發,並不只是課綱的問題,
當被逼到絕境的人試過各種方式,被迫採取最後手段得到的卻是這些,
那再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真正讓人痛心的是他在不被理解的痛苦中永遠離開了,
現在才在高呼珍惜生命,太遲也太偽善。

住口吧。

生前迫害身後還這樣糟踐林同學的死,他們以為自己是誰。

難以界定的冰冷情緒,卻如火焰燃燒得緩慢而洶湧。

不是怒吼也不是流淚可以紓解的。
只能坐在那裡,看它靜靜在黑暗裡焚盡。

忽然覺得必須寫小夜子的曲評,現在。


#2015.7.30.
生日快樂,未曾謀面的你,
以及,R.I.P。

還是希望你曾有別的選擇,也無法完全認同你的做法。

望你的悲傷和憤怒得以消解。

望你的伙伴平安,
不要被這些不講理的事,打倒在地。

願你的死,能真的改變些什麼。

請傾聽,他們想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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