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光線,誰的笑語輕而軟,包覆著她的意識,
無人的一排椅子,只有她獨坐在黑暗中,眺望廢墟樓頂處封閉的高窗。
沒有光,她卻看的見。因為她已經是黑暗的一部分。
黑箱,她記得人們這麼稱呼它。
雖這麼說,它的體腔內,卻是極為混沌的,紛擾的灰暗色彩。
紅色的"嫉妒"在牆板間跳動的快些,蒼白的"絕望"鋪展開來,
向樓梯之下不斷下沉,卻又觸不到地面。
黑色的"恐懼"輕輕拍打著階梯,海潮一般,將三樓以下淹沒。
藍色的"鬱結"呢,緩緩漂浮著,沒有什麼生氣。
沒有光線,誰的笑語輕而軟,包覆著她的意識,
無人的一排椅子,只有她獨坐在黑暗中,眺望廢墟樓頂處封閉的高窗。
沒有光,她卻看的見。因為她已經是黑暗的一部分。
黑箱,她記得人們這麼稱呼它。
雖這麼說,它的體腔內,卻是極為混沌的,紛擾的灰暗色彩。
紅色的"嫉妒"在牆板間跳動的快些,蒼白的"絕望"鋪展開來,
向樓梯之下不斷下沉,卻又觸不到地面。
黑色的"恐懼"輕輕拍打著階梯,海潮一般,將三樓以下淹沒。
藍色的"鬱結"呢,緩緩漂浮著,沒有什麼生氣。
更換燃料的時間,是個秋光正盛的午後。
是令牠永生難忘的,噩夢般的一天。
「全死了啊。把玻璃箱裡的投入黑箱吧。」
「粒子崩潰,粒子重組,藉由時間流動與倒轉,轉換為光與熱。
黑箱粒子反復瓦解和堆積,需要有作用者,才能將牠們身上的時間轉換為能源。
那就是【布萊涅】存在的價值。」
「黑箱裡的作為燃料,玻璃箱裡則設置了對貓的毒氣,
一但系統出現差錯,便能即時顯示,好讓我們修正。」
「這是必要的犧牲。」 「多麼了不起的裝置。」
高談闊論也好,冷漠的話語也好,沒有一句真正留在牠的意識中。
深金淺紅的季節,秋色染夾道的房舍。
白蠟樹凋萎的枯葉打了個旋兒,悠悠落地。
暗幕總在午時三點過後,將地平線覆蓋,
黑夜咬齧著白晝的疆界,使得日短,而夜長了。
斯涅的情形越發的惡化,讓拉狄恩斯擔憂萬分。
牠才剛長為成貓,吃得少,睡得卻比任何的布萊涅都要多。
原本便聽不見的牠,現在連飛過眼前的小蟲兒都引不起牠的注意。
煩惱了好幾天,拉狄恩斯終於下定決心,向蘇特奶奶提出請求。
「請帶我去中庭【laboratorium】。」
書房對才到人類腰部的拉狄恩斯而言,是座巨大的寶庫。
蘇特奶奶從不禁止牠習字,並准許牠隨意取用書房裡的物品書籍。
書本是知識的泉源,拉狄恩斯也很喜歡聽蘇特奶奶為牠朗誦的詩歌。
滾的一身灰,抽屜裡,總是可以找出有趣的舊玩意兒。
蘇特奶奶年輕時大衣上掉落的貝母鈕扣,封皮燙金的厚重聖經,
書簽裡的押花,是夢幻品種的藍薔薇。
能賞玩的實在太多太多,邊打掃邊尋寶消磨一個下午,
是每週一次的快樂時光。
從那晚的故事開始,儘管很在意蘇特奶奶話語中的漏洞,
「黑箱裡藏著妖精呢。你知道嗎?
拉狄恩斯,那是無論誰向牠許願,牠都會回應的妖精。」
開頭就是這樣一句令貓驚詫的話。
畢竟那大黑箱自拉狄恩斯出生時便在那裡,
若不是牠早習慣,怕是要嚇的扯掉貓鬚了。
「為什麼呢? 」牠很耐心地問道。
「因為除此之外,牠不被任何人所期望和認知呀?」蘇特奶奶笑著回道。
一根火柴是點不亮永夜的。
永晝裡生活著的牠們是迷路的幻影。
燃盡一切,最後空心的盒子,將從欠缺的零回歸∞。
***
白屋北面,傾斜的天窗玻璃外,綠蔭間可見越發顯得通透的碧色,
樹蔭篩下搖曳的日影,充滿初夏的氣息。
光斑散落,夏如同躡著腳步的貓兒悄悄到訪。
這幾日,陽光是越發熾烈了,卻不顯得悶熱。
畢竟是位於極北之地呢。
拉狄恩斯用貓掌遮住了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