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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球上有一座城市。
不是幻想,不是幻視。是確確實實地,存在於我的瞳孔之中。

玻璃帷幕上是沒有樓梯的,我在吊籠裡。
升。降。

在那裡,瞳孔的彼端,有一日,有個少女和我四目相對了。
無論到哪裡,她都在不斷的爬著樓梯,
一直向上,
一直向下。
無限循環。

像是透過同一個窺孔,我們看見了彼此,和身後的整個城市。
我們交談,共用同一對瞳孔,窺看著兩層重疊的世界。

在那個眼球上的城市。
有縱橫的運河水流,她說舔起來像有點鹹的生理食鹽水。

她說是海水。我說,是淚水。

她不走樓梯時,就看純白的鳳尾船在我眼前的大樓帷幕裡,優雅滑行。
她說,我擦窗時也像在撐篙,濕淋淋的水膜蕩開一圈圈漣漪。


謝肉祭後是四旬齋,今天是告別肉類的日子。
眼球上的城市裡,人們戴著各式華麗面具,
親吻家人和朋友。

歡笑起舞的人群裡,
只有我一個人,戴著防毒面具。

而那名少女...

她戴的是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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