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個清晰無比的噩夢,到現在還是心悸不已,恐懼使我反胃。
那感覺並非源於夢中的房間塗滿了血紅。
而是因為,夢中的【我】眼睜睜看著它如何被噴濺的鮮血弄髒,卻不阻止。
太過真切的場景。
我一向害怕冷靜的瘋子。
而旁觀的【我】和正在分屍的【那個人】,
雖各隱藏得很好,顯然都已經發狂了。
作案的是一個和朋友說說笑笑時一派純真,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的乖巧男孩。
他在街上拐回「新朋友」,然後在廢棄的紅色屋裡,將他們活生生地肢解。
男孩心中的空虛和扭曲的愉悅感倒灌而來,
同時存在於那裡的【我】的良知,本能地抗拒那光景,卻無法動彈,只能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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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視角的【我】在前一個夢境裡回溯到過去,
用他人的身分和從前的自己相識。
男孩與來自未來的自己相遇那天,也是和死亡擦身而過的命運之日。
險些淪為殺人魔獵物的他們在事後,
讓那個戴著和藹面具的老頭犯下的罪孽曝露在人前。
慶倖保住的性命之餘,兩人因為不尋常的緣份仍維持著交情。
【我】總算在過去的時空站穩腳跟,娶妻立業不再碌碌無為。
至此,多美好的夢境?驚險有之又死裡逃生,有嬌妻美眷和大好前途。
然而男孩也找到了他真正的嗜好。
在老頭沒有被警方發現,外觀仍然氣派的洋房裡,
他獨自進行著和前屋主一樣的行為。而【我】是唯一的觀眾。
一邊想著非阻止他不可而跟去了,卻在血腥的記憶疊加中,理性鏽蝕而停滯。
【我】很清楚自己沉迷於旁觀的原因,他心醉於分屍的契機。
因為他們都看到了。
老頭在紅色的房間裡,將與他們一起被請進屋內的女孩,
切割成血肉模糊的碎塊。
同樣的根源使男孩的情感和【我】達成共鳴,
即使最能理解男孩喜悅的便是【我】,恐懼卻也源自於這種共鳴,一體雙生。
【我】在回家後越發無法面對妻兒,飽受矛盾情感的折磨。
男孩變本加厲最終被繩之以法,留下因為得到解脫暗自歡喜的【我】。
但【我們】,畢竟是同一個人…呢。
儘管荒謬,細節卻太過寫實的連鎖夢境,
讓我一度以為那裡才是現實,而噩夢,永遠醒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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